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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大多数中小学生唱歌真的都跑调？

文 |吴跃华

《文汇报》近日刊载姜澎的文章《教育部：全国六成小学生、近七成中学生唱歌跑调！是天生的还是音乐老师没教好？》，称教育部基础教育质量测评中心对全国中小学生音乐素养测评结果显示：“4.5万名（被调查）中小学生唱音乐教材上的歌一唱就走调，音准达到中等水平的小学生只有40%（中学生只占35%）。”这样的信息确实令人震撼，立即引发热议。不过，该文本身存在严重问题，如不厘清肯定会误导民众。

首先，该文核心概念混淆。该文标题中说“跑调”的学生有六七成之多，但接着解释说是“音准达到中等水平”的学生有三四成。“音准”问题存在是可能的，即便是知名歌手、歌唱家出现“唱不准”现象也是有的，去年王菲演唱会出现近年严重“音不准”就是一例。某军旅歌唱家就曾直言不讳地说过，他唱歌注重激情时出现的音准问题并不影响艺术效果。“音不准”确实是不合适的，但这跟“走调或跑调”还不是一个层次的概念，两者不能对等。“跑调”是“音准”中最严重的问题，以至于整个“调性”都“跑”了。大众确实有把“音唱不准”也说成“跑调”的习惯，但作为教育部的艺术素质测评报告不应该混淆两者区别，当然莫艳琳这也不排除该文作者缺乏音乐专业常识而误读了教育部的报告。

其次，该文逻辑错误。如该文小标题之一：“唱流行歌曲从来不走调，音乐课上教的歌没几首唱得好。”但在这小标题下的内容又这样说：“中小学音乐教材中曾经也编入过流行歌曲，不管是周杰伦还是邓丽君的歌曲，只要一编入教材，再流畅动听的歌曲，学生的音准也立刻不行了。”既然唱流行歌“从来不跑调”了，怎么又说进了音乐课堂就跑调了呢？这显然是自相矛盾。倘若真有音乐教师能把学生唱的“从来不跑调”的流行歌曲教成大多数学生都跑调（或音准窦鹏不行）了，那这个人堪称罕见奇才，赶紧去申报吉尼斯世界纪录吧。此外，周杰伦的歌曲确实被编入过教材，但“邓丽君的歌曲”从未听说被编入，这里该文又混淆了一个概念，邓丽君唱过的歌如《小村之恋》《踏雪寻梅》《星星索》等确实被编入过，但这不能说成是“邓丽君的歌曲”。该文还有的内容连语句都不通，如“音乐本身就是要教会缺少对乐曲的完整体验”一句。

再次，且不论该文称是“教育部透露的消息”是否可靠，即便是，对“唱不准”的原因分析，也不能像“教育部基础教育质量监测中心（音乐）首席专家”做出“问题就在教上”的简单判断。即使确实有六七成学生存在“音准”问题，难道跟音乐教材所选曲目就没有一点关系？为什么不说是可再进步1级负荷实验制定的课程标准太高？测评方案一定合理吗？可不可能是测评员的操作不当？跟现行音乐教育一周只有一节课是否也有关？还会不会是因为学生普遍没有经历过这样独唱的测评形式引起临场紧张导致的？总之，原因绝不只是教师问题。

笔者认为，搞这种大面积的艺术素质测评毕竟是新鲜事物，需谨慎对待。

1.测评方案要经过公开的充分讨论，且不能全国只用一个测评方案。要知道我国国情是地广人多、历史复杂、地区差异罗拉费琪很大。如同一套测评方案对城市学生合适，但对农村、边远地区的学生可能是不公平的。城市的师资力量等客观条件普遍高于农村是不言而喻的。同样的测评方案对北京、上海、广州林佳仪等大城市学生合适，但对众多的普通县城的学生可能就偏高。教材能多样化，课标也注重适应性，高考都不是全国一张卷，艺术测评方案也要有地区差异才是。国家搞这测评无代理公司和生产企业服务两支专业队伍非是希望大家都重视音乐教育，促进每一个学生全面发展。新课标也说评价要有利于音乐教育的发展。冒着对教师追责的心态来报道，不利于音乐教育的健康发展。2.参与测评的人要经过统一培训，因为唱歌测评的主观性极强，很难避免个人偏见。标准不统一、过严的情况是很有可能的。尤其不能让非基础音乐教育教师参与测评，因为他们一定避免不了会带着专业的偏见来审视普通学生。对普通学生音乐测评最好选拔基础音乐教师骨干，按照日常教学的经验来判断学生对音准问题的把握程度，过度挑剔音准问题很可能把音乐教育带入死胡同。即便是语文测评，针对学生现场即兴讲话挑出语法、用词不当也是可能的。

此外，该文还有不符合事实的内容。如认为音乐教师教的“歌曲往往被分解成一个个知识点……肢解成一段一段，一节课教上几行，当学生学会整首歌时，说不定已经一个月过去了。老师总是觉得，不这样就不叫教学……怎么可能唱歌不走音？”教师们真的都这样教？一个月才教一首歌？如此推算一学期也就能教4首歌，但该专家主编的小学音乐课本每学期要求演唱的歌远高于4首；参与制定的音乐课标规定年级小学生每学期要背唱首歌外加一个戏曲片段。要真如上所说，各地音乐教研员和督导得首先下岗，教师们连课标的任务都没完成你们是怎么监督的呢？显然这说法不靠谱。

该专家认为正确的教法是要“对乐曲的完整体验”，我们不妨请专家去中小学试验并拿出可信的报告。音乐家卡巴列夫斯基为验证音乐教学大纲的可行性就曾去中小学教学近十年。总之，“空谈误乐，实干兴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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